金錯刀行

中秋快乐！请吃忍者馅月饼

多玛历八月十五。燕算着日子呢，早在罗敏萨的市场买好了面粉，预备做月饼吃。下厨的输出主力是燕和阳明；不是说胧摆领导架子，倒是他那双手（看起来多灵活，堪称一件怪事）在舞刀弄枪之外着实只能帮倒忙。码头小屋的诸位每人分上几块，余下的，送给双剑师行会的朋友们。忍者们工作看似清闲，实际上一式两份辛苦得很。虽归家不得，小小糕点也缓解不少异乡愁思。

好像天也懂人的心意一般，他们的中秋之夜是个晴明朗照的月夜。（这样的夜通常是寒冷的。）胧闲坐没趣，拿记账剩下的纸折起纸鹤来。多玛人言鹤是神鸟，纸鹤是传递思念。他无父无母，无姊无兄，蒙师恩受抚长大，恩师却在战乱中早逝了。仍在人世的、可以称之为亲人的人，大约只有间士鸦了。时隔多年，仇恨的烈火不会再在他独处时夺去他的理智，再怎样的心肠也早已被锻得如同钢铁。他只是沉默地带着些许悲哀地想，身形仍然像一片影子，没有多余的呼吸。

鸦，此刻你在哪里，在做什么呢。我知道你在拉诺西亚，这就是我在这里的原因。我们这么相近啊，同一片大地之上，早晚有一天会相见。

……那一天不是你杀了我，便是我杀了你。不论你是否忏悔你的罪，弑师之仇必要血偿。……鸦的面孔在他心中时而模糊，时而清晰，时而可憎，时而又可亲。他本以为自己心智坚定，其实又乱做一团了；手心的冷汗和双手微微的颤抖出卖了他。他放下折纸，叹一口气。……心乱则刃折。（你的心又坚定到什么地步，才能打败老师呢？）

月圆是完美、亲爱、柔情；一个他注定软弱的夜晚。月轮泠泠，苍苍如霜。古今一月，同照四方。这是朗照艾欧泽亚的自由人、加雷马的侵略者、延夏的同胞的月亮，这是他们二人曾仍亲如兄弟时的月亮，这是或许此时间士鸦也在看着的月亮。古人云千里婵娟。……何人又能长久呢？现在想来，我们仍是少年时，我便从未能理解你。

就算我们看着同一个月亮，我们的心也早已相隔千里了吧。